妓女:“我们受不了了”（世界杯暗流）

2025-06-01 05:04:50 2014德国世界杯

“在世界杯冠军尚未出炉之际,输家就已产生,她们就是数以千计被迫卖淫、供男人践踏的可悲女性。”国际足联主席布拉特说。不久前,有媒体报道,多哥球员在世界杯小组赛首战前,曾集体在酒店嫖妓。事实上,妓女与世界杯好像是孪生姐妹。在1998年世界杯预选赛期间,巴西与巴拉圭比赛前夜,巴西球员罗马里奥外出寻欢作乐直到凌晨两点,结果第二天比赛时两腿发软,导致巴西输掉了那场至关重要的比赛;1986年墨西哥世界杯结束后,前西德队著名守门员舒马赫出版了一本名为《开场哨》的自传,书中详细揭露了西德队球员为满足性欲,秘密把妓女招入营地的丑闻

而世界杯期间,更多的皮肉生意是在普通嫖客与妓女之间发生的。据德国媒体6月15日报道,世界杯开赛至今,因为忍受不了高强度的“工作”,已有上千妓女“辞职”。

“像公共厕所一样被使用”

世界杯来了,德国的“红灯区”火了。在世界杯举办城市之一法兰克福,红灯区位于火车站对面,绵延一公里,“桃奴丝”是红灯区最大的妓院。“在世界杯期间,客人明显增多,我们24小时营业。每天客人都在300人左右,比平时翻了一番。”桃奴丝妓院负责人鲁伯特说,“为迎接世界杯,我们花费了100万欧元巨资进行了整修。”

桃奴丝妓院拥有100多间卧室,设施齐全。世界杯期间,客人们可以在这里观看正在几个街区之外进行的足球赛。这座妓院规模很大,共有5层楼。底楼是商业店面,有性商店、性电影院、按摩沙龙等;二楼为豪华套房,顾客多为富翁;三楼为中高档客房,以欧洲各地风情为特色,服务对象多是高官、公司经理等;四楼为中档客房,几乎每周都有一两次化妆舞会,以游客、远洋海员、美军官兵为对象;而五楼为最低档客房,纯粹以快餐式的皮肉交易为主,速买速卖。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包括桃奴丝妓院在内的许多家妓院还为球员设立了“绿色通道”。

为了迎接世界杯,德国的妓院在今年初就开始大量招聘妓女。“‘桃奴丝’的工作人员‘增兵’一倍,有130多人。”鲁伯特说。据记者观察,这些妓女来自“五湖四海”:金发、高大、肌肤如雪的北欧女人;黑发、暗肤色、嘴唇丰满的拉丁女人;黑檀木般的非洲女人;眼睛漆黑、踩着松糕鞋的亚洲女人……

克里斯蒂娜在这家妓院工作。她是德国本地人,今年26岁。世界杯期间,她奔波于柏林和法兰克福之间,就是想赚更多的钱。她说:“世界杯来了,许多有钱的客人也来了。”

5年前,克里斯蒂娜因为失业,被凶狠的继母赶出家门。她找来一张报纸,看到上面有一则“招聘酒吧小姐”的广告。

打电话咨询后,才知是一家夜总会里的工作。克里斯蒂娜想,只要不做妓女就成。但这份工作只持续了短短几周,老板就把她“踢”了出来,老板对她说:“当然,你还可以回来,但只能做妓女。”

克里斯蒂娜不想成为被男人凌辱的对象,但回家就意味着没有工作没有未来。她找了一家旅馆住下,不久就花光了所有积蓄。走投无路的她再次拨通了夜总会老板的电话。这个时候,她已经非常清楚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几天后,老板把她送进了“桃奴丝”。

30岁的阿莎娜在一家小妓院工作。她来自乌克兰西部的穷乡僻壤,在那里,她早出晚归、拼命地工作,收入也不足50欧元。听说世界杯期间可赚大钱,她托人早早办了旅游签证,来到柏林，先在一家餐馆厨房工作。但很快签证到期,餐馆的一位老顾客答应帮她在其他餐馆找份同样的工作,一个月可有600欧元收入。几星期后,阿莎娜被送到汉诺威近郊一所公寓。此后,她再也没见到给她介绍工作的“好心人”。一个50岁上下的秃顶男人突然出现,用蹩脚的俄文对阿莎娜说:“我叫卡尔,你的新主人,我付了3000欧元把你买下来,你必须为我工作。”阿莎娜在位于树林内的小巴士上“接客”,每天从晚上8点“工作”到早晨6点。在世界杯期间,有时她一晚连续接客24个,“像公共厕所一样被使用。”阿莎娜说。

44万妓女还是“供不应求”

2002年,德国以立法的形式确定了性服务工作者的地位。她们有专门的妓女指导中心,登记在册的性工作者有纳税号和在欧盟工作的许可证,她们享有国家提供的养老保险和公费医疗,甚至还有失业救济金。德国妓女每人每天报的税从15欧元到25欧元不等,德国国库每年为此收入税款就有40多亿欧元。据德国官方统计,目前德国有约40万登记在册的全职或兼职妓女。而世界杯期间,仅妓院一项,就能给德国带来超过5亿欧元的收入。此外,世界杯期间,还将有超过4万名国外的妓女或偷渡或以旅游的名义入德,分散到12个赛场,每个城市增加了近3500名性服务者。

纵然“援军”不断拥来,众多妓女仍然难以承受高强度的工作。据德国性服务业界估计,世界杯期间,将会有大约350万人次的球迷光顾德国的妓院,即使是欧洲最大的红灯区——德捷边境小镇切布也会感到“供不应求”。这里有98家妓院,是东欧妓女的中转站,控制这里的是捷克和俄罗斯的黑手党。世界杯期间,这里的妓女将每天被迫和至少10名男人发生性关系。妓女们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自世界杯开赛以来,已经有上千妓女因为难以忍受非人的折磨而纷纷辞职。

妓女阿曼塔气愤地告诉记者:“我想现在已经有很多人都不能忍受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了。那个地方像监狱,负责人把我们锁在一起,还找人看管我们,晚上11点的时候,把我们放出去工作,如何工作、要做什么完全不由我们决定。世界杯期间,客人都很变态,如果我们拒绝他们的要求,就拿不到一分钱。”另一名接受采访的妓女也抱怨说:“妓女在德国的待遇和奴隶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在世界杯期间。我们拼命地接客,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我觉得会死在这里。”

德国被控为“官方皮条客”

在德国,经营色情业是合法的,但强迫卖淫属于非法。“妓女人数继续增加,强迫卖淫的犯罪行为也会增加。”德国妇女组织尤利负责人赫利韦瑞斯博士告诉记者。有数据显示,95%的德国妓女其实都该归入被“强迫卖淫”的行列。那些被迫卖淫者处境非常悲惨,特别是那些偷渡过来的东欧淘金者,因为身份不合法,她们难以得到法律的保护,只能忍受皮条客的盘剥甚至是虐辱。

为了打压攀升的强迫卖淫趋势,德国政府对游客的签证要求更加严格。德国政府和欧盟司法部门还担心,娼妓大军跟黑社会关系复杂,会引发治安问题。

日前,美国出台了一份年度《人口走私报告》。报告称,德国纵容性工作者借世界杯比赛从事性服务,某种程度上就是“纵容人贩子倒卖人口”。美国众议院全球人权委员会主席史密斯说,“德政府是2006年世界杯的官方皮条客——期待从成千上万醉醺醺的球迷对妇女肉体和灵魂的剥削中攫取数百万美元的税收”。

德国虽然不承认这些指责,但是为了整顿性产业,还是采取了很多措施:世界杯期间,警方对强迫卖淫的非法集团进行严厉打击;在一些重点地区竖起了“禁止卖淫”的告示牌;一场名为“向强迫卖淫亮红牌”的运动于6月9日在德国展开;带有色情形象的张贴画和报纸的卖淫指南等都在被禁止之列;“妓女从良计划”也已在德国启动。